长安三万里总算发布了新预告。当然,和所有电影预告一样,就那几个镜头,反复用,抠搜的。
但是这不重要,我们先看李白建模。
有人觉得李白改好了点,从截图看,主要改动是把龙王嘴的倾斜角度略微调小了点,其余变化几乎没有。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也不排除片子把咧大嘴的镜头剪了……
对于这种改神态不改五官的做法,我比较支持,理由我在MINI冰淇淋事件期间发布的一篇被删了无数次的文章中讲过,大意是East Asia地区缺乏以本肿足外貌特征为出发点的自主审美。
而审美自信的缺乏只是诸多表现的一种,更核心的是East Asia肿足意识淡薄。
多了不谈。
之前我对长安三万里有一些设想和担忧,目前看我的设想似乎部分体现在电影中,但一些担忧也出现了。
先说感觉比较OK的部分:
在之前的专栏里,我认为应“简化人物设定和关系”,比如将高李二人设定为互相羡慕对方,“李白羡慕高适的仕途但不愿克己和承担太多责任,高适羡慕李白的洒脱但又无法忍受一事无成”,或者将高适设定为天才李白身边的配角。目前来看,高适回忆两人初相遇时对李的评价相当高,典型的人才遇上天才。
老套,但是管用。
另外则是我一直抱有疑问但最终还是出现了的东西。
就是大量的诗词。
《孔子》的一大问题是不分时间场合地让孔子用《论语》锐评一切,仿佛他一辈子除了日常用语就会说论语。我很早前担心《长安三万里》会不分时间场合地用角色念诗来“塑造人物”、“刻画心理”、“描绘环境”等等。但从1分19秒的预告片中出现的至少三首诗来看,念诗是电影的重要一部分。
我对诗这么警惕,因为电影是画面的艺术,不是台词的艺术,诗已经是艺术了,却要将它变成台词,这既是对诗的矮化,又是对电影画面的拖累。如果大量用古诗以体现电影的“传统文化属性”,说难听点,有偷懒之嫌。
另一方面,古诗始终有理解门槛,我们大可以全篇用小学中学生必背诗词,但在文化电影里这么搞,显得露怯。如果加入相当比重的生僻诗词,观众会难以及时理解,情感就不能传达到。
生僻诗也不是不能用,《妖猫传》中李白写《清平调其一》,这诗的知名度相对低,尤其没事先读过的观众对后两句的理解大概率有点障碍,但那场戏拍得就是好,让本来看不懂诗的观众自以为看懂了,也让这首最初目的是拍马屁的诗成为了写给盛唐的情诗。
在那场戏里,诗和电影互相成就,但“成本”是不是太高了点?
我以为,诗当然应该有,但得少而精,用最好的画面、最恰当的配乐、最出色的表演、最准确的情绪,演那几场戏,演到观众心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79秒的预告能塞进三首半(大鹏算半首)。这让诗变得廉价。诗如果廉价了,电影的文化属性也就淡了。
那么是否能用一些手段,降低诗词的原文含量又不脱离诗呢?
或许可以,预告片中“你我身当如此盛世,当为大鹏”,有所了解的人可能会想起《上李邕》,即使没有念原文,也算对诗句的提及了。
但又会产生一个新问题,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好好地聊着天,你突然提大鹏干什么?所以我估计前文很有可能朗诵过“大鹏一日同风起”。
这就是问题所在,将诗当作台词,如果不提原诗,台词的存在是否有意义?
这样我们得了一个值得考虑的方法,将常见诗的意象具象化。置角色于其中,让有一定文学常识的观众自行解读这一幕戏讲的是什么诗。
比如:
李白晚上睡不着,独自看到洒入房中的月光,叹口气。
(再白痴的观众也知道这个场景出自哪首诗)
注意此处千万别念他妈的“床前明月光”,就让他一个人静静。
然后高适串门,邀李白赏月。
李白说,达夫啊,你小时候管月亮叫什么?
高适说,叫白面胡饼。
李白说,我小时候叫它白玉盘,或者是飞在云端的瑶台妆镜。
(再白痴的观众也知道这说的是哪首诗)
……
画面的艺术,要演,不要念。李白喝着酒,手舞足蹈地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是演还是念?是念。
但如果让李白大笑着从山村的小酒馆走出,骑上马穿过高高的野草,走上大路,这个是演。
而且大家也知道这一幕说的是哪句诗。
就是这样反复构建常见诗的场景,让广大观众自以为破解了主创的小心思,自以为挺有文化。
这是我能想到的以相对低成本提及相对多诗句又尽量避免诗朗诵的方案。
最后说几个目前没有迹象,但我觉得比较有可能的场景:
1、 长安会听到日语、阿拉伯语等外语,凸显万国来朝之气象;
2、 杜甫登场(微博传言中确实有),迷弟属性较重,如果再进一步,我会把杜甫和《饮中八仙歌》安排一下;
3、 晚年杜甫登场,“子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作为盛世乱世的对比;
4、 狱中高李二人的对谈